中国,即使如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都要直接去医院问诊,导致医院里人满为患,再加上挂号难、排队久、问诊时间短让老百姓怨声载道。跟中国相比,爱尔兰与英国都是采取家庭全科医生(GP)的基础医疗服务方式,医院则是处理一些更加复杂、严重的疑难杂症。
爱尔兰医疗服务管理署(HSE)主要负责向在爱尔兰生活或学习的居民提供医疗服务。所有人都有权享有这项医疗服务,但只有持医疗卡的人才能免费享受公共医疗。
在爱尔兰,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全科医生,居民看病必须严格按照就医程序。除非是急诊等特殊情况,否则病人必须先去自己所属的家庭全科医生诊所就医。就医之前,病人要事先电话预约看病时间。公立家庭全科医生每次诊断费用为50至60欧元,这其中并不包括药品和治疗费用。
根据在爱尔兰生活多年的药剂师薛晨介绍, “家庭全科医生算是基础医疗护理的代表”。除了一些紧急状况,大部分病人会先去家庭全科医生做初级诊断。如果病情需要,家庭全科医生会写信将病人转去看专家医生或者医院做更高级别的诊断和治疗。“如果只是想延续长期服用处方药的话,有些医生可能会只收30欧元左右,因为这不需要诊断时间。如果需要去别的诊所或者去医院见专家的话则要另收费。”
家庭全科医生仅针对在爱尔兰居住超过一年的居民开放。与此相比,医疗保险针对的群体范围更广,效率更高。除了普通居民,游客、探访者和留学生都可以购买,因此费用自然也更高。不同的保险公司提供不同等级的医院保险。薛晨说:“贵的医疗保险包括了所有私立医院和高科技化医院的费用,而相对便宜的医疗保险可以支付所有公立医院的费用和部分私立医院和高科技化医院的费用。”
“有些公司会给员工购买医疗保险,而爱尔兰人有意识给自己买私人医疗保险的估计只有10%。一个爱尔兰普通民众的月收入通常在2000多欧元,他们往往会选择100欧元以下的医保。而我的一个朋友,由于他收入高,所以他为自己的三口之家购买了爱尔兰最贵的家庭医疗保险,每月缴纳的费用是1280欧元。”爱尔兰华人注册护士吴女士说。
而私立家庭全科医生则是按月缴纳给医疗公司一定的费用,去指定的家庭全科医生看病时就无需再缴纳任何问诊费了。“这是三年前,医疗公司新推出的私立家庭全科医生项目。公立家庭全科医生的问诊费是50欧元起,私立家庭全科医生是每个月固定支付15欧元,生病后再预约家庭全科医生就不用花钱了。我目前使用的就是私立家庭全科医生,当时这家公司有个优惠价,交付1000欧元就可以终身免费看公司旗下的任何一家私立GP诊所了。”吴女士对私立家庭全科医生的新项目似乎很满意。
目前,越来越多的爱尔兰民众选择了私立家庭全科医生,其效率也比公立家庭全科医生更高。“私立家庭全科医生可以在公立家庭全科医生全部预约满的时候看上病。记得我刚来爱尔兰的时候,有一次得了重感冒,去公立家庭全科医生看病,前台说当天的预约全满了,给我预约到两天之后。可是我的病拖不起,我又找其他地方的公立家庭全科医生,好容易看上病了,抽血又要花5天才能知道结果,最后医生也只是开了点抗生素消炎药。”于1999年初到爱尔兰时,吴女士非常不理解爱尔兰对药品控制得如此严格。
事情总是有好有坏,正是因为这样,爱尔兰民众不必担心医院为了利益开很多售价昂贵的药物。“根据病情,如果药品价格昂贵,病人可以申请药费计划(drug payment scheme)。获得批准后,一个家庭每个月最多只需要花144欧元购买处方药,超过的部分由爱尔兰政府承担。这个方案每个人都有权申请,没有年龄和收入的限制。另外,一些患有指定的慢性疾病(包括糖尿病和多发性硬化症)的患者可以申请长期疾病医疗簿(Long Term Illness book)。申请下来后,看病和跟这个病有关的处方药都将是免费的。”薛晨说。
对那些需要住院或长期服药的病人来说,除了可以申请药品补贴,公立医院的住院费是每日75欧元,一周上限为175欧元,长达一年的住院费仅为750欧元。而针对低收入群体或70岁以上的老人,爱尔兰政府则给予其医疗卡,即能享受爱尔兰免费的公共医疗。申请医疗卡最重要的是收入与支出的比例,你的家庭税后收入应该低于爱尔兰政府指定的一个数目。在审核的时候他们也会考虑到你的支出,例如有多少子女需要抚养,房屋贷款或租金。一些收入稍高但所需医疗费也很高的家庭也可以申请医疗卡,比如说你的病情需要经常住院。另外,爱尔兰政府也会根据申请者的条件发放GP访问卡。与医疗卡不同的是,持有GP访问卡只需缴纳药品费。
当然,在爱尔兰仍然有民众认为其医疗价格不菲。“特别是前几年经济危机时,大部分爱尔兰人的收入和社会福利都有下降,但是医疗成本并没有减少。好多人感冒发烧都选择去药店找药剂师咨询和买一些不需要处方的药,而不是直接去GP诊所。”薛晨说。“爱尔兰的药也相对欧洲一些其他国家贵得多,还有很多当地人选择开车去英国或者西班牙、葡萄牙一次性买6个月的药。有时可以比这里便宜一半以上。”
但吴女士在接受采访时认为,虽然爱尔兰目前无法做到全民免费医疗,但其医疗理念非常好。“85岁的老人需要做股骨移植,医院需要花费的医疗成本是6万欧元,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老人年纪大了就放弃治疗。我们入职受训时要求医务工作者对病人就像对待自己一样。所以,这里的病人完全信任医生,医生也特别负责,特别强调以人为本。在中国,手术通知单还是由家属签字来决定是否给你做手术。在欧洲,假使你神志不清了,最后帮你做决定的是你的主治医生而不是你的家人。术后护理也全是医院负责,也不是你的家人。我们这里的医生和护士要不断培训,每周都会有固定时间学习,比如开会讨论或者有机构的人员过来讲解新技术。刚来爱尔兰时,我曾想过以后年纪大了回到中国,毕竟落叶要归根嘛。现在的想法改变了,爱尔兰医疗条件和制度这么好,我为什么要离开呢?”